“不可能！”孫佩不願相信，她回憶道：“她自己也是個可憐女子，丈夫被歹人殺害，一個人流落至此，因為懂得些岐黃之術，所以識破了古樂謠臨彆前送我的那對碧玉手鐲裡藏有麝香。”
“但遇到她的時候還是晚了，當天夜裡我便在客棧裡小產。幸而她住我隔壁，察覺不對闖進來想要幫我，可我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的魂魄已經離體。因為從未跟她說過我是侯爺的妾室，所以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我便看著她雇人將我的屍體帶走，說要尋一處青山安葬了。”
“我當時一心想要報仇，魂魄冇有跟她走，而是回到了侯府。”
“我知道是古樂謠害了我們，所以我要報複，我要殺了古樂謠，為我的孩兒報仇！”
孫佩雙目赤紅，麵露凶相，瞪著古樂謠。
古樂謠臉色刷白，瑟縮在南宮策懷裡，怯生生道：“我冇有想殺你，我隻是……不想讓你的孩子生下來。孫佩，當年你是怎麼嫁給侯爺的你心裡清楚，侯爺他根本不愛你，我更不會讓你生下侯爺的孩子。”
“哈哈哈，你承認了？你承認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孫佩瘋狂大笑，滿身的戾氣讓她墨發飛揚，似乎下一秒就要凶相畢露。
在她欲衝上去傷害古樂謠之前，柳七七“啪”地甩出張靈符貼在了她腦門上。
刺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屋子裡瞬間安靜得透出幾分詭異。
柳七七一巴掌拍在孫佩後腦勺上，不耐煩道：“說話就說話，彆動不動就嘎嘎亂叫，這誰受得了？我明確告訴你，幫助你的那個女人有問題，你現在最好找到自己的屍體在哪兒，否則你的兩個孩兒以後將永生永世淪為畜生道。”
孫佩現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拚命轉著兩個血紅瞳孔，試圖喚回柳七七的良知。
“首先，剛成形的胎兒不會無緣無故變成嬰靈，更彆說傷人；其次，你暈倒之後，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根本不知道；最後，侯夫人害你小產是真，但她冇想讓你死，大概也不假。”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你的屍體，看看到底是誰殺了你，並害的你兩個孩子變成嬰靈。你如果能好好說話，我就放開你。”
孫佩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這少女對手，無奈之下隻好用力地上下動了動血瞳。
柳七七不放心，再次警告道：“機會隻有一次，好好珍惜。”
話說罷，她收了孫佩腦門上的靈符，孫佩迫不及待問：“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我怎麼信你？”
柳七七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揚了揚手裡的靈符，“你不信我有用嗎？”
“……”
柳七七忽略她眼神中的不甘和憤恨，又道：“你現在試著感受一下自己的屍體，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找到。”
為了自己的孩子，孫佩即使再恨，也還是照做了。
然而她集中戾氣，全神貫注片刻後，竟然驚恐的發現，她根本無法感知到屍體的去處。
看著她錯愕地看向自己，柳七七抿了抿唇，翻了個白眼，“恭喜你，運氣壞到了極點。”
運氣不好恭喜個屁！
南宮策在旁邊聽著都著急了，他問：“那你就冇有辦法找到屍體嗎？”
柳七七轉眼看他，回的理所當然道：“我有呀，但是……”
“但是什麼？”一人一鬼齊聲問。
柳七七恨鐵不成鋼地對著二人撚了撚手指，“但是我要收費的呀，拿銀子辦事兒，這不是人之常情嗎？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孫佩：“……”你剛纔也冇說啊！
南宮策抽了抽嘴角，冇忍住問：“首輔大人不給你月奉的嗎？”
“開玩笑！”柳七七往後跳開一步，瞪著他道：“那月奉是我丫鬟身份應得的，幫你們這是另外的價錢。”
似乎、好像，她說的也冇毛病！
“我給！”南宮策氣道。
柳七七抬了抬下巴，“冥幣我也要。”
南宮策：“你一個活人要冥幣做什麼？”
“要你管！總之我幫你把人找出來，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殘害侯府就是了，你管我要什麼？”
孫佩也終於感覺出事情不對勁了，她道：“冥幣我來給，不過……”
她看向南宮策，“要先有人給我燒才行。”
南宮策：“……”合著最後還不都是他出銀子！
“那就不是我的事兒了，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收錢。”柳七七這話是說給孫佩的，眼睛卻是看著南宮策的。
南宮策冇好氣道：“你不如直接告訴我。”
“你就聽著唄，好歹是你們侯府的鬼，你不燒還指望誰給她燒？”
南宮策不想跟她打嘴仗，催促道：“你就說現在該怎麼辦？銀子不會少了你的。”
“行，我相信世子。”柳七七態度轉了個彎，好言好語道：“其實這件事還是挺麻煩的，而且要浪費我兩張靈符。另外為免打草驚蛇，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去，這個人不能是世子，要是侯爺或者侯夫人。”
“為什麼？”南宮策蹙眉問她。
不管是侯爺還是侯夫人，都有點困難。
侯夫人現在狀況不太好，自然是不能輕易外出露麵。
至於侯爺，他看見柳七七就想發飆，要怎麼才能讓他相信孫佩被人害死了，除非給他也貼一張符，讓他親眼看見孫佩。
柳七七解釋道：“我早就說過了，世子印堂枯白，乃雙親不祥之兆，說明那人想要的是你父母的命。不妨猜測一下，可能是你爹孃的仇人。哦對了，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柳七七看向孫佩，“你還記得那人樣貌嗎？敝人不才，有點子畫功，你可以描述，我把她畫出來，然後讓侯爺和侯夫人認認。”
孫佩點點頭，“我記得。”
“那最好不過。世子，借用一下筆墨。”
南宮策讓侯夫人小心靠在床頭，自己去拿筆墨紙硯。
外頭，南宮正初看見他出來，不由分說就要往裡衝。
隻是剛到門口，又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