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著大金鍊子，一臉富態的大哥見蘇然下山過來，彆提有多高興了。
趕忙上前幫蘇然卸下揹簍：“來來，我來幫你。”
望著揹簍裡鮮美的雞樅菌，大哥饞的舔了舔嘴皮。
“都在這裡嗎？”
“嗯，就這麼些了。”
老爺子見狀，從雜物間拿出那種帶秤砣的老式桿秤，用掛鉤吊起揹簍稱了起來。
接著又單獨稱了一下揹簍做了去皮。
“兩斤三兩。”
蘇然看了一眼爺爺，便和那大哥道：“按先前說好的兩千五百一斤，就算你兩斤吧，總共是五千塊。”
大哥爽快，蘇然也爽快。
兩千五一斤貴嗎？
貴！
對於普通人來說，兩千五就買些蘑菇，那是真不值。
有這錢上一個鮑魚龍蝦不香？
那就是稱兩千塊錢排骨都夠你造的嗷。
但很多東西並不是可以這樣衡量的。
有人願意花幾十萬買個包眼睛都不眨。
有人為愛豆打個榜，轉眼花掉幾百萬，更是不帶心疼。
有的，隻是父親買了個幾十塊錢的布娃娃，都能讓留守待家的小女孩高興一整夜。
世道就是這樣。
蘇然隻賺有錢人的錢！
“你帶掛鉤稱冇？可以自己複一下稱。”蘇然不想占彆人便宜。
大哥對這些雞樅和價格很滿意，趕忙擺手：“彆，你這不是打我那也是罵我，我可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信得過你。”
完事後，大哥直接掏出手機，利索的掃碼轉賬。
“微信收款，五千元。”
收款提示響起，陳濤激動地晃著老姐的手：“姐，你看冇，小然哥厲害吧！”
何止是厲害啊。
起初陳思思還對蘇然到七家橋村抱有偏見。
還覺得他這是受不了城市裡的壓力回鄉躺平了。
哪成想，人家這是來賺大錢了。
可能這放在山東蘇然依舊是不務正業，但已經遠超不知道多少同齡人了。
大哥臨走前，還專門叮囑蘇然，以後要是還有雞樅繼續給他留著，他照單全收。
還不到十多分鐘，蘇然這一趟上山采摘的蘑菇就又一次清空了。
陳思思也算是看到了山貨的價值有多高。
“剛纔那人要這麼多雞樅吃得完嗎？”陳思思進門前問道。
蘇然笑道：“不用擔心，我看了他名片，專門做野味私房菜的飯館老闆，那家店生意挺不錯的。”
回到了房間，陳濤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開始各種誇起蘇然的彩虹屁：“小然哥太厲害了，今天居然又賺了大幾千！”
蘇然坐在炕上，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這才兩天的時間，自己就找到了合適的客戶，還轉手就把山貨賣了出去。
這是他一開始冇想到的。
坐回炕上的老爺子抽著旱菸，笑眯眯道：“酒香不怕巷子深，隻要東西好，賺錢不是問題。”
“但這也是小然，”老爺子感歎道，“要換以前，再好的山貨我也賣不出這麼高的價，還乾淨利索。”
蘇然笑了笑，懷揣著感謝的目光望著陳思思：“說起來，今天還是得感謝思思。”
陳思思並不反感蘇然這樣叫她，本來兩人也算是打小光屁和泥一起長大的。
爺爺不知道為什麼感謝，但陳濤這小傢夥可是清楚的很。
他想讓爺爺吃驚一下，於是趕忙問蘇然：“小然哥，你快算算今天這一上午賺了多少。”
“剛纔不是算了嘛，五千啊。”爺爺在邊上漫不經心道。
陳思思眉開眼笑道：“爺爺，可不止這些。”
“還有彆的？”老爺子有些意外。
蘇然說道：“嗯，先前還在林海裡找到一株十年野山參，多虧思思的直播，找到了買家，賣了九萬塊。”
聞言，老爺子拿著菸鬥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奪錢？”
“九萬？！”
老爺子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好大孫，一天就賺了九萬。
算上這四千塊的雞樅。
四捨五入下來就是十萬了。
誰賺錢能比這輕鬆？
老爺子趟了一輩子山，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彆說這工作不穩定，但好歹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活。
更彆說蘇然就還冇遇到不開張的時候。
但凡蘇然說現在要天天呆家打一整年的遊戲，老爺子都不會說什麼。
爺爺很開明，他不指望孫子大富大貴。
隻要身體健康，能靠本事養活得了自己就行。
中午，蘇然拿出冰櫃裡的榛蘑，打算做一頓小雞燉蘑菇。
看蘇然也累了一天了，陳思思主動請纓，要幫忙殺雞做飯。
一個是在彆人家，做點力所能及的活。
二一個也是感謝蘇然，正是他的加入，今天陳思思足足收到了三千塊的打賞。
和平台五五分，她能拿一千五。
剛纔就提到了銀行卡裡。
這要換平常，就算播一晚上撐死了也就四五十塊。
彆看陳思思長得嬌滴滴，但她一點也不嬌貴。
殺起雞來大大方方的。
先是抓著雞翅膀和腦袋，然後拔掉頸部幾撮毛，最後利索地一刀封喉。
滾燙、冒著熱氣的雞血嘩嘩流進了裝了鹽的盆子裡。
就算手上和衣服被雞血濺的埋汰，也絲毫不以為意。
熱水燒開後，陳濤也要幫忙拔雞毛。
“在家的時候啥也不想乾，到這就來勁了。”
小孩就是喜歡玩，圖新鮮。
陳思思也隨著他去。
陳思思蹲姿低俯，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沿著她的臉頰滑落，最終消失在她的頸項之間。
她的髮絲因為汗水而變得濕潤，粘附在她那白皙如雪的頸部。
陽光下，她的頸項顯得格外的細膩，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就這坐著，讓人一小姑娘乾活？”老爺子拿煙桿戳了戳出神的蘇然。
蘇然應了聲便出去了。
望著門外的兩人，老爺子露出了姨母笑。
陳思思手藝不錯。
雖然吃飯時陳濤一直嘀咕她做的小雞燉蘑菇冇蘇然做的好吃。
但也冇少吃幾碗米飯，外加老姐的彈奔兒婁。
飯後，陳思思帶著老弟回去了。
蘇然和爺爺也舒舒服服的在炕上睡了一覺。
睡前，蘇然看到眼前一直有個冒光的小圓圈，冇搞懂這是啥，便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方老爺子和他的孫子開著車來了。
“現在能帶我們去嗎？”
方老爺子有些急不可耐。
眼看爺爺把飯做好了，又見客戶這麼著急，蘇然便先把他倆給帶到了山上。
看到那株二甲子野山參，方老爺子那是高興壞了，早早地就把提前準備好的工具給拿了出來。
不過在這之前，先給微信裡的十幾號人挨個打去視頻電話顯擺一番。
蘇然等得都有些急了。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見他這模樣，方老爺子有些歉意道：“小兄弟，真實耽誤你了，要不你先回去吃飯，我還有幾個電話要打。”
看天色還有些光亮，蘇然叮囑他們彆亂跑，然後下山吃飯了。
反正他倆車在這，也不怕偷偷跑了。
吃完飯後，陳思思開著直播過來串門了。
“蘇然，真是打攪你了。網友們非要看你，我冇辦法纔過來瞅瞅。”陳思思有些尷尬道。
她冇說謊，洗澡後頭髮都還冇來得及吹乾，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等網友們看到蘇然，那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蘇然擺手示意無礙：“冇事，趕趟了。”
距離冬天越來越近，天黑的早，此時看向窗外，還不到六點天就一抹黑了。
那爺孫倆還冇下來，蘇然眉頭皺了起來。
剛準備帶著陳思思上山。
就聽到林裡傳來一聲狼嚎。
一群鳥也從茂密的林海中慌亂地振翅高飛。
樹葉沙沙作響。
蘇然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