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害怕嗎？這種接近死亡的感覺。”

安靜的樓梯間迴盪著男孩的喘息聲。

手顫抖的握住一旁的扶手，捂著剛剛被女孩抓住而褶皺的衣領，劇烈的呼吸和心跳聲在耳側迴盪。

“你瘋了！”不滿的抬眼看向上方的女孩，紅潤的眼角蔓起幾絲血絲，看來嚇得不輕。

“有嗎?”

女孩後退幾步，緩緩站到台階最高處，垂眸淡淡的看向林爾皓：“我本來隻想安穩的待到離開的時候，可是你非得找事。”

女孩背對著身後的窗台，清晨的晨光柔和舒適，為女孩鍍上一層柔光，卻無法溫暖女孩冰冷的語氣。

“是你先犯賤的，林爾皓。”

“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你不想待在林家了？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回孤兒院去。”

林爾皓平複好情緒，卻不敢再對著女孩嘶吼，隻能咬咬牙惡狠狠的威脅著。

“不想啊，但你們會讓我走嗎？不會。你們還想利用我。”

女孩揹著手，聲音早就冇了曾經對林爾皓的討好，冷漠的彷彿陌生人一般：“你們需要我扮演林雅，為了欺騙奶奶。同樣的，我需要你們撫養到成年，各取所需罷了，你在高貴什麼呢？”

“你...”林爾皓居然無法反駁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是林念柔一開始不停巴結，想代替牙牙的。

為什麼現在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搞得好像之前那個纏人的傢夥不是她一樣。

“被推下樓的滋味不好受吧，林爾皓。”看著男孩愣神的模樣，女孩惡趣味的抬起手，作勢要再推他

台階下方的男孩本能的腿軟了一下，還好扶著一旁的扶手

後知後覺臉上滿是屈辱和狼狽。

“林念柔！”林爾皓惱羞成怒的說道。

女孩見他被嚇到，捂著嘴輕笑幾聲，可這笑卻不達眼底。

這還是從宋珊那學來的

虛偽又刻薄的笑容。

“知道害怕了，以後就不要再這麼做了。今天隻是給你個教訓，林爾皓，我已經不想成為你們的家人了，我們各自安好到林雅回來的時候。”

女孩收起笑容，默默從林爾皓身邊越過，卻在下樓時和已經駐足多時的沈琛年對視上了。

女孩眼底閃過錯愕，卻馬上用平靜掩蓋過去。

被唯一的朋友看見自己惡毒的樣子

說實話，很丟臉。

或許會被討厭吧...

林念柔故作鎮定的勾起笑容，直視男孩灰黑的眼眸：“你看到了？”

“冇必要抓住他，讓他摔下來就好了。”

男孩的聲音平淡，和過去一樣對林念柔伸出了手，示意林念柔握住。

林念柔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沈琛年。

“隻有流血了，纔會長記性。”沈琛年淡淡看了眼樓梯上的林爾皓，視線又回到了身旁的林念柔身上，抬起的手勾了勾。

林念柔有些無措的將手放在對方掌心，有些發軟的腿似乎有了支撐。

雖然剛剛表現的很凶，但畢竟第一次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林念柔還是很後怕的。

萬一冇拉住...

“是不敢吧，手現在還在發抖。”沈琛年握緊她的手，站在她身邊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隻有站在一旁的林念柔能聽到。

清透磁性的聲音安撫著不安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林念柔覺得眼角酸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一般。

怎麼會有做了壞事的人被一句話弄哭的。

“瞎說。”顫抖著聲音，林念柔拉了拉沈琛年的手：“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