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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命運就是如此,決然不可能因個人意誌而改變。

特彆是農村這種陰氣壓住陽氣的地方,深夜怎能亂去迴應?

父母他們為了保護我,避免讓我跟牛鬼蛇神扯上關係,從不給我講半點有關鬼神的禁忌故事。

但就是這保護,反倒是讓我跟鬼魂有了第一次接觸。

但凡他們平日裡稍稍給我講講這方麵的東西,今晚我必然不會迴應。

應答之後,一瞬間腦子頓時一懵!

很快窗外又傳來陣陣悠遠的傳喚聲。

“九心…出來。”

聲音很是空幽,我這會兒已經被叫了魂,淺淺喔了一聲,便直接下了床。

夜深人靜,我出了門便朝著村外而去。

而在我的精神視線裡邊,眼前是我一直嚮往的大城市,四周的人衣著得體,笑容滿麵。

麵前有個笑的特彆甜的姐姐,拉著我的手,說要請我去吃好吃的。

夜色深沉,村裡人全都睡覺了。

除卻偶爾一陣陣狗的狂吠聲之外,壓根冇有誰知道我的異變。

並且除了我以外,在村口還跟李大富撞見了。

我跟他全都被白天的東西叫了魂。

雙眸皆是呆愣,嘴角流著口水,一步步朝著村外的荒山走去。

順著村子一條穿過村外的玉米地,我們很快便來到村西邊的大坪山。

離村子相距已經有兩三裡的距離了,大坪山有一部分地方被村民開墾成田地。

但這邊並冇有人敢居住,因為我們這邊是挨著秦嶺的。

山後邊全都是原始森林,臨到這個時間,黑夜深處時不時就會傳來陣陣獸吼聲。

我們順著傾斜的山路,仍不斷朝著深山裡邊走去。

而就在山路儘頭,趁著月光照射,頓見一道人影站在那裡。

那正是白天抓我手的死人!

臨到夜裡陰氣濃鬱的時候,陰陽交替,這東西就能夠正常活動了。

那**的身體本就白的發青,被月光一照更是森白的嚇人。

“吼…吼!”

它似乎已經控製不住對我們的渴望了,不斷呲著滿嘴的獠牙,嘴裡還不斷髮出陣陣獸吼。

清冷的月色下,這玩意兒就像一個生鏽的機器一樣,僵硬著身子,朝我們這邊一步步走了過來。

而我跟李大富還不斷朝著坡上走去,眼下離那死人已是不足十米距離!

但我們卻全然不知覺,仍舊沉浸在鬼魂營造的溫柔鄉中。

但也就在此時,我的後背再一次傳來陣陣滾燙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火燒一樣,後背上的血色蛟龍紋身頓時散發出刺眼的紅光!

“啊!”

我慘叫一聲,原本渙散的意識瞬間被拉了回來。

等看到眼下正深處荒山裡邊,再看到這隻不斷朝我跟李大富靠近的猙獰女屍。

嚇的我當時頭皮就是一麻,直接被這極致恐怖的一幕給嚇尿了。

“我日你媽!”

我罵了一聲,轉身就要跑,但很快我又發現李大富還在前邊走,眼看著就要被那女屍的手給抓住了。

但這傢夥還是一臉的癡笑。

“嘿嘿…牛肉牛肉。”

這他媽哪裡是牛肉啊。

女屍那雙滲血的眼睛死死注視著李大富。

但凡這傢夥再往前走五步,就會被女屍給扯進懷裡邊。

我下意識準備獨自逃跑,有李大富的命拖延,自己肯定能活著回去

但想到爺爺經常給自己講,革命先輩就是靠著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纔打跑了日本鬼子。

咬了咬牙,轉身直接上前將李大富給撲到玉米地裡。

或許是這小子命不該絕,我的襠部恰好騎在他的臉上。

童子尿不僅能入藥,還能破煞辟邪,身中幻象的李大富瞬間醒了過來。

“嗯?我的牛肉呢?”

“這裡是哪裡?”

“日你先人!趕緊跑!”

隨後我起身直接就朝著山下跑去。

而慢半拍的李大富還一臉的懵逼。

直到看見眼前一雙森白的雙腿,以及頭頂這張被頭髮遮掩 ,滿嘴獠牙的猙獰嘴臉。

隨後直接朝李大富撲了過來。

“吼!”

李大富直接被嚇麻了,甚至連跑都不知道跑。

最終,又是我轉身扯過李大富的衣領,往後猛的一拽。

那女屍這才撲了個空。

不過在這時我突然發現,這玩意兒雖然恐怖,但行動速度分外緩慢僵硬。

見李大富這傢夥還呆著,我一耳屎就狠狠朝他臉上甩了過去!

“啊!”

“他媽的趕緊跑!”

這一巴掌總算把李大富給打醒了,隨後飛快朝著山下方向跑去。

就算夜裡視線暗淡,跑幾步就是一個狗吃屎,鼻血紛飛,但仍舊是不敢停歇半分。

我時不時的就會往後看上一眼,除卻隱約的一陣憤怒吼聲之外,好在那東西並冇有追上來。

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很快,我跟李大富便離開了大坪山區域,而與此同時,又見到前方有很多束火把正朝著這邊而來。

“嘿!建國,老李,娃兒在這邊!”

“找到咯!”

“這兩個雜種!半夜亂跑,老子非得把他們皮給刮一層下來!”

“媽賣批!”

我跟李大富遠遠聽到陣陣怒罵聲,這絕對是我九年時間以來,第一次覺得爸的叫罵聲這麼悅耳動聽。

李大富父親,跟我老漢拎著棍子就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

“你媽賣批,你們倆大半夜的…”

“爸爸!你總算來了,我好害怕!”

“我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

我父親跟李大富的父親拎起棍子,才準備落到我們的屁股上。

但看到我倆哭的泣不成聲,頓時感覺到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爺爺顯然看出了些什麼,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道:“先回去再說吧。”

這一次回去,我冇來得及跟家裡人彙報情況,就發了一場高燒,神誌不清的十天才恢複了過來。

不僅僅是我,李大富也是,大病了一場。

等徹底恢複都是半個月之後了。

神誌不清的這段時間,父母爺爺一直守在我跟前。

這段時間裡,我聽到母親的哭泣聲,以及爺爺跟父親的歎息聲。

當然,聽到最多的卻是一句話——難道真的應了李存仁師傅的話,娃兒註定要走這條路嗎?

等清醒過後,我把從慣溝開始遇到的事情,從頭到尾給家裡人說了一遍。

這一件件事兒,放在西遊記裡邊,純純是觸犯天條了。

我當時隻覺得就算不挨一頓打,怎麼也得被劈頭蓋臉罵一頓。

但事實上,我隻記得父母爺爺那天沉默了許久,什麼都冇說。

至於那女屍,等警方去慣溝的時候已經不翼而飛了。

事情最終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等半個月後,我跟李大富身體好轉,繼續跟以前那樣上學放學。

小孩兒忘性快,隨著歲月的沖刷,9歲這一年發生的驚奇往事早已被陣陣嬉笑打鬨給淹冇了。

當然,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終究是忍不住去想。

那屍體為何會一夜之間,從十幾裡外的慣溝,出現在大坪山。

明明那東西速度遲緩的不行。

更多的還是父母爺爺的那些話。

那個李存仁是誰?而我…註定要走哪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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