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我冇說，謝寧生肯定不會讓他爸來找你們麻煩，不然當年他自殺……你可能就完了。”

“我不是嚇你，謝家有這個本事。”

“這些年要不是謝寧生阻攔他爸調查，謝家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

“謝寧生的抑鬱症真的很嚴重，等會我用郵箱發你一份，不然你還以為我在說謊。”

“你知道謝寧生最見不得你身邊有男人，你還刺激他說你有過男人，他能忍一晚上才找你麻煩，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你討厭我們，但你心裡應該清楚，謝寧生從高中到現在也冇傷害你什麼，反倒是因為你受了不少傷。”

“高中外校男生來找你麻煩，後來冇來，是因為謝寧生跑去職高，一個人單挑七八個人，肋骨斷了兩根。”

“後來學校都傳他脾氣不好，暴戾，但宋以楠你其實是最冇資格討厭他的人，他護你比護自己還多。”

電話那端的宋以楠麵色煞白，靠著洗手檯邊上，腦海裡閃過高中的畫麵。

星期五，下午，那是立冬，天氣格外冷。

“宋以楠，當我女朋友。”高大的體育生穿著職高的校服，吊兒郎當的看著宋以楠。

宋以楠本能不搭理他，體育生旁邊的幾個男生起鬨，“老大，她不搭理你，哈哈！”

體育生有些惱羞成怒，攔著宋以楠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週五來校門口堵你。”

宋以楠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報警，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扭頭看過去是男生的側臉。

謝寧生手裡拿著籃球，按在那個體育生的胸口處，“堵你媽，有本事試試？看是老子堵你們，還是你們堵她。”

謝寧生那個時候在幾個學校都出名，認識他的人很多，體育生有些悚他，猶豫了一下帶著一群人走了。

宋以楠掙脫他的手，小跑往公交車站走，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書包。

謝寧生那張高調又帥氣的臉，一如既往的強勢，“喏，陪我去買練習冊。”

“放開。”宋以楠生氣道。

謝寧生欠欠道：“不放。”

他拎著她換了個方向，宋以楠措不及防踉蹌了一下，猛的摔在地上，頭暈眼花，手掌更是疼得讓她眼淚汪汪。

她看著掌心出血，強忍著疼站起身，從謝寧生手裡搶過書包，一聲不吭的就跑了。

身後的謝寧生臉色一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女生已經提著書包上公交車了。

他立馬大步追上去，還好公交車冇走，從人群中擠的宋以楠的旁邊，大手拉著她的手腕，看她掌心的傷口，應該是地麵的碎石刺到了。

剛準備說什麼，他就看見女生低頭掉眼淚，越掉越凶，他怔了一下，鬆開她的手。

還冇說什麼，就聽見她道：“謝寧生，我討厭你。”

……

電話裡金文柯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他在第一區醫院，三樓vIp病房，你先穩住他的情緒吧，不然幾個月的心理治療又白費了。”

“早點治療好，對你對他都好。”

宋以楠掛斷了電話，洗手從廁所出去，剛回辦公室，黃總就敲門進來了，“宋律師，盛名的官司你有冇有把握？”

“有。”

宋以楠把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他，又道：“黃總，等會我要請假。”

黃總翻看資料，點頭道：“好，你去吧。”

“宋律師果然厲害，這麼快就找到漏洞點。”

等他出去，宋以楠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起身出去，坐車到第一區醫院，樓下，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下來才往樓上去。

“咚咚咚。”敲了幾聲，裡麵冇人應。

她猶豫一下才推開門，下一秒就看見謝寧生**著上半身，正在換衣服，一手穿好，另一隻手正打算穿。

四目相對，宋以楠本能退出病房，謝寧生一手拉下衣服，緊接著打開病房，宋以楠就站在旁邊等。

他眸光炙熱，又刻意收斂，“進來吧。”

宋以楠腳步停頓一下，隨即走了進去，謝寧生看了她一眼，拿過水果盤的香蕉剝開遞給她。

宋以楠冇接，站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公事公辦的語氣，“你怎麼樣？”

謝寧生眼神一暗，隨手就把香蕉丟進垃圾桶裡，坐在病床上，拿出煙出來抽，一口氣吸了半根菸才緩緩吐出來。

煙潤過的嗓子有些啞，“對不起。”

宋以楠側頭看向窗外，理智分析道：“謝寧生，你其實不喜歡我，你隻是因為我不搭理你，纔會產生偏執。”

“我可以和你談戀愛，如果你發現膩了，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謝寧生的偏執讓她意識到如果不成全他， 他這輩子也許就一直糾纏不休，不如讓他如願。

短暫的幾年比起一輩子好太多。

聞言，謝寧生又是猛吸一口煙，被嗆到“咳”了好幾聲，眉頭緊蹙，語氣壓低卻又淩厲，“如果我冇膩呢？”

宋以楠抿唇，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勇氣，“那我就跟你過一輩子。”

既然怎麼都逃不掉，至少她現在這種想法，還有一半的機會。

聽見一輩子三個字，謝寧生突然猛摔煙，怒目直視她，“宋以楠！你他媽拿一輩子跟我賭，也不願意相信我愛你？”

“你要賭是嗎？好，跟我去民政局，我不談戀愛，隻結婚。”

“我跟你賭，隻要我變心，我就放過你，但是冇有，你跟我耗到死。”

他的眼神堅定到讓宋以楠想落荒而逃，強忍著站穩腳，“好。”

謝寧生雙手青筋暴起，暴戾道：“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