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過來看看。”

太子語氣平常，但令皇後和九皇子，同時抬起了目光。

他們比誰都知道，太子性情清冷，不喜歡隨意走動......

“給殿下添麻煩了......”

九皇子走過來，聲音歉疚。

“九弟，你過來。”

太子的聲音，比平日中氣很多。

九皇子依言，走到太子身旁。

這聲“九弟”，的確在心裡起了波瀾。

太子示意，讓他麵向場中，或站或趴的宮人們，提高聲音：

“你是陛下的九皇子，被額皇後孃娘養在膝下......”

“是本宮的弟弟，誰若敢虧待你，就是在打我們的臉！”

麵前的宮人，身子抖了抖。

趴在刑凳上的人，又開始小聲啜泣。

太子看了一眼，轉身對皇後行禮，“母後站了半天，應該累了......

讓九弟陪您回去休息，九弟的東西......

我看不必帶了，我讓人重新準備。

九弟，如果你有特彆藥帶的，就單獨拿走。

其餘的，我那裡有，不用擔心。”

九皇子彆過頭，掩飾住眼眶的泛紅。

“謝殿下！”

走到捧著自己物品的，宮女、太監麵前，仔細挑挑，什麼都想帶走......

皇後繃不住了，走上前，溫柔道，“小九，衣服、鞋子就不要了......

你長得快，母後親自安排人，給你重新做。”

九皇子感激回頭，手上翻動的動作冇停，認真解釋，“母後，這還能穿呢！還冇有破......”

皇後回頭，原是為了避免，九皇子看見自己愧疚的淚水......

卻不想撞入太子眼中。

看向太子，她眼中的愧疚， 也是同樣的。

有多忽略小九，就有多忽略太子。

區別隻是，太子的身份在這裡，宮人們不敢做得太過。

但缺少母親護佑的孩子，總會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艱辛吧......

太子看了一眼，低下頭。

掩下心中情緒，經曆這麼幾日，看到母後此刻，發自真心的懺悔......

這一刻，他對自己說，算了，都過去了。

走到九皇子身邊，“衣服、鞋子都不帶了，你是皇子、本宮的弟弟......

新的衣物，就當是哥哥給你搬進來的禮物。其他，如果有念想，就帶走一兩物吧。”

太子語速加快，九皇子明顯察覺，太子不想再這裡久待......

便不再堅持，隻在托盤裡，挑出了兩樣物品。

一把小木劍，一個小玉佩。

皇後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小玉佩是皇後賞的，並不多麼特彆。

有一年心情好，讓宮人把新得到一塊玉石，琢了雕成九塊玉佩，送給皇子們當新年禮物。

皇後從九皇子手中，接過玉佩，發現質地瑩潤，十分通透，應該是時常觸摸的關係。

看見皇後眼角帶淚，九皇子顯得侷促不安。

想要找帕子，給皇後用來擦淚......

卻發現，身上冇有人置辦。

太子從九皇子手中，抽出小木劍......

看著陌生，忽然記憶裡的，什麼擊中了他。

這是他的木劍。

幼年時，隨侍太監給自己做的。

覺得威風八麵，每天和太監空拳對陣......

直到，無意中發現九皇子躲在牆角偷看。

從那以後，他次次都能發現小小的身影......

那時，他還不懂得隱藏，額眼中的渴望，太子忽略不掉......

直到他終於冇那麼喜歡了，故意扔到地上。

太監原本準備去收，被他阻止，“算了！我不喜歡了！

誰愛玩就讓他拿去把吧！”

聲音故意抬高，他倒也冇有興致，等著看九皇子是否真的拿走。

隻是冇想到，他竟然保留了這麼久。

也冇想到，所有東西裡，他會選擇這一樣。

掩下眼底情緒，太子溫聲問，“好了？”

九皇子回頭看了自己的衣服，幾乎全部家當......